“王妃!王妃!快去叫府醫(yī),還有,請浮言藥閣的大夫也來一趟,快!”凌靖淵抱起舞瑾兒就往寢房走去,只見那名刺客毫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奔向了內(nèi)宅書房,誰能想到在半路還是被府上護衛(wèi)截下,一番打斗之后重傷逃離,凌靖淵安置好舞瑾兒后也暫時松了一口氣,雖然王妃受傷好在沒能讓刺客得逞。
雖然府上也有府醫(yī),她趕來看過王妃之后請罪說道:“在下醫(yī)術(shù)有限,一些劃傷碰傷還能醫(yī)治,但是插入皮膚中的箭頭卻遲遲不敢取出,只得拿來棉布與麻沸散先行在傷口周圍安撫上,殿下還是請浮言藥閣的治療外傷的大夫前來仔細診治吧。”
“無用!”凌靖淵很少責罵下人,這一次卻生生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斥責了這個醫(yī)女,叫身邊伺候的人一時有些害怕,直到浮言藥閣的陸淺女大夫前來,才取出了連著皮肉的箭頭,當機就施針止了血,說道:“稟晉王殿下,王妃的外傷已經(jīng)縫了針涂了外敷的藥,今后半月定要小心看護不能碰水。至于今夜,王妃受傷必會發(fā)熱,最好叫醒服下散熱降溫的湯藥再睡?!?br/>
說完,陸淺行過禮之后便去開藥方,凌靖淵示意府上著人付藥閣雙倍診金,隨后找妥帖的人送陸大夫回藥閣。屋子里的人被他勒令退出去,終于留了一絲安靜,叫他能夠仔仔細細的捋清楚這一日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他從未想過拿在手中的信件會給晉王府帶來如此危險,更是未想過舞瑾兒會想都沒想的擋在他身前。
眼下,各種麻煩已經(jīng)找上門來,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像往常一樣得過且過,毫無作為。
翌日一早,晉王妃替晉王擋箭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傳遍了朔安城,等到舞瑾兒清醒過來之時,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這個樣子,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好在她自幼練武身體康健,一點皮肉之傷不算什么,她也從來不是嬌弱之人,一轉(zhuǎn)眼三日的時間就過去了,她的傷口已經(jīng)并無大礙,倒是昨日下午才回到朔安的姜寂初今日一早便被凌雪嫻拉著一同前往晉王府看望晉王妃。
姜寂初也是昨日回到府上才聽到姜卿言說將證物交給了晉王,并且得知晉王已經(jīng)呈給了陛下,只因為是單獨面圣,所以不可能在朝堂上掀起什么風浪,瑢王私通大辰的事情如何處置,皆在陛下一念之間,或者說,即便不處置,此事也會在陛下心中扎進一道刺。
剛一進晉王府她們便被下人恭敬地引導(dǎo)著走入內(nèi)宅,此時王妃舞氏得到消息之后便親自前往內(nèi)宅待客庭院相迎,行過禮之后客氣的說道:“皮外傷而已,還要勞煩三皇姐與姜姑娘前來探望?!?br/>
凌雪嫻吩咐隨身的人將自己帶過來的滋補品交給晉王府的人,隨后被舞瑾兒請著坐下,她說道:“聽到消息之后,我也是一驚,怎的好端端就有如此歹人竟敢闖入王府行刺?!?br/>
舞瑾兒先是與姜寂初對視而笑,隨后反倒寬慰起凌雪嫻說道:“皇姐不必憂心,不過是些江湖上不入流的刺客罷了,輕功勝過尋常府兵倒也不足為奇,好在我家殿下沒有受傷,我就放心了?!?br/>
姜寂初順著晉王妃的話題說道:“今日拜見王妃,倒是有似曾相識之感,王妃有舞將軍教授武藝,拳腳甚佳不說,就連這擋箭的英勇也是我等學不來的?!彼齻冏匀皇且娺^的,在南川楓華鎮(zhèn)的一棵遠近聞名的老槐樹下,她親眼看著那位名叫舞瑾兒的姑娘為自己爭取一個美滿的姻緣,還夸贊過這種不一樣的女子自然會有同于尋常人的姻緣。
誰能想到,這千里遠嫁的姻緣,竟是光耀滿門的榮華。
舞瑾兒能夠感受的到姜寂初渾厚的內(nèi)力,步履穩(wěn)健,端坐平穩(wěn),叫她突然想起南川的第一次相見,原來,她與這位姜姑娘真的是舊相識,這樣的人物若入宣王府,那宣王真的是如虎添翼了,思慮至此,她笑著說道:“哪里有什么英勇,就算我絲毫不會拳腳,也定要拼盡全力相護夫君的?!?br/>
凌雪嫻聽罷自然要贊譽晉王夫妻伉儷情深,姜寂初反倒是靜靜地喝茶。
回到姜府之后,步千語告訴姜寂初說她們前往晉王府的功夫,宮里貴妃就派人來傳信,說是許久未見有些想念姜姑娘了,請姑娘明日進宮小聚。
姜寂初不喜歡晉王府的茶,進了自己庭院關(guān)上門就連著飲了兩杯茶,聽到姜貴妃傳召之后,倒是諷刺般地笑了說道:“姑姑與舞瑾兒如今相處的甚為融洽,她兒媳省心孝順,難道明日專程叫我進宮聽訓嗎?今日聽完伉儷情深的戲碼,明日聽什么?婆媳慈孝還是姑侄相攜?”
步千語自然聽不懂她家小姐這突如其來的話,問道:“小姐今日怎么了,不就是去探望晉王妃的傷嗎,那刺客已經(jīng)著巡防營的人去捉拿了,說是近幾日新入朔安的可疑之人都要盤查?!?br/>
“你以為那舞瑾兒會攥不住一只飛來的袖箭?”姜寂初在晉王府便看出了這其中的名堂,只是回來路上她也沒有跟凌雪嫻戳穿晉王妃的心思,“南川舞家的女兒就算會些武功也沒什么可叫人指摘的,舞瑾兒犯不上故意裝出武功不佳的樣子來?!?br/>
聽到這里,步千語馬上明白了她家小姐所指,說道:“小姐是說,中箭是晉王妃故意的,她替夫君擋箭,日后增進感情自然水到渠成??墒?,那刺客也是她安排的人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姜寂初放下茶用手沾著茶水在書案上隨意畫著,其實她是在計算日子,“從哥哥截下赫連觴的書信開始,到他按兵不動,最后是他大張旗鼓的拜訪晉王府,這一系列的動靜足夠告訴瑢王府的人,告訴凌靖安和赫連觴,如今是哥哥與宣王出手一同拉攏晉王。這個凌靖安若再什么都不做,那才真是個人物。可見,舞瑾兒臨陣反應(yīng)的本事是有多大,對自己下手的心是要有多狠?!?br/>
步千語湊過來繼續(xù)聽姜寂初說道:“雖然晉王與舞氏也算舉案齊眉,但平日里遠遠見到他們夫婦二人的時候,連我一個外人都能夠看得出晉王對她的客氣與平淡,舞瑾兒如此聰慧,怎么能放任不管?!?br/>
“可舞氏已經(jīng)是晉王的王妃了啊,夫妻情分在此,怎么能夠疏離至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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