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塵從凌靖毅所在的程國皇宮離開后,先回了南境駐軍處,與陳德銘將軍和舞楓將軍商討了南境駐軍調(diào)整的方案,畢竟程國疆域短短數(shù)月已被大熙大辰以及南疆王分割完畢,所以一應(yīng)軍務(wù)布防必須重新調(diào)整,不得馬虎。
睿王殿下凌靖毅的意思是叫凌靖塵結(jié)束南境軍務(wù)后,帶領(lǐng)部下前去與他會合整頓人馬,將大熙駐守程國并霽三州的軍隊與凌靖安所帶領(lǐng)的軍隊重新編排之后,再一同回朔安述職見駕。
可顯然凌靖塵不想再見到凌靖安,于是他遣華青墨將書信一封送到凌靖毅處,自己獨身一人前往欒城,到達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密探信中提到的欒城疫病已經(jīng)控制得當(dāng)。
如今,一切幾乎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
他心之疑問,自然要去浮言藥閣一趟,今日坐診的大夫偏巧就是博一青,見到凌靖塵英姿佩劍的走進藥閣,即使身著便衣卻也可知來者身份不凡,他起身試探著問道:“閣下前來浮言藥閣,若有要事,在下可代為通傳?!?br/>
凌靖塵看著眼前這位頗有眼力的大夫,略帶著些贊賞地說道:“在下是竹蘇門下弟子蘇塵,想要拜訪劉聞老先生,還請你通傳一下。”
凌靖塵年幼時每次離開竹蘇與蘇謙行走江湖,使用的都是蘇塵這個名字。
果然,這個名字在欒城浮言藥閣也是有用的,這個剛滿十九歲坐堂卻已經(jīng)有三年的天才醫(yī)者,在聽聞之后便眼睛亮了起來,敬稱著說道:“原來是蘇塵師兄,在下博一青,請您前往內(nèi)庭稍等片刻,師父出診想必快要回來了,我這就派人去知會一聲。”
據(jù)他所知,這位蘇塵師兄,曾以一己之力與弦月山莊的葉筠茳閣主相較,最后竟奪其命而歸,可見劍法卓絕年輕有為。不過,萬事皆雙面,也有人暗自調(diào)侃,說蘇塵若非使用陰招,一屆江湖后輩,又怎么會殺掉資歷頗深的弦月山莊葉閣主。
好在,博一青并非那些嚼舌根之人,對于竹蘇弟子更是一向敬仰有佳,他為凌靖塵煮了茶,隨后聽其問道:“博大夫是劉老先生的高徒,年紀輕輕在江湖上卻已有名氣,想必跟隨老先生多年了?!?br/>
“蘇師兄謬贊了,在下遠不及竹蘇重姑娘的醫(yī)術(shù),萬不敢在竹蘇門下之人面前妄稱一句江湖名氣......今日招待不周,還請?zhí)K師兄見諒?!?br/>
凌靖塵倒是沒想到這位博一青如此謙虛守禮,于是繼續(xù)說道:“劉老先生醫(yī)術(shù)精湛,卻是七年前才來到欒城浮言藥閣的,不知道老先生之前在何處行醫(yī)?”
博一青只當(dāng)這是幾句日常的客套,也沒太深入思考就回答說道:“晚輩并非自幼拜在師父門下,而是十二年前師父偶經(jīng)我家鄉(xiāng)的藥閣,看到無父無母尚在做學(xué)徒的我,有我有學(xué)醫(yī)的天賦不該被人耽誤,把我?guī)ё吡酥笤谕廨氜D(zhuǎn)了數(shù)年,七年前才來到欒城藥閣?!?br/>
正說著,庭院里面走來一位提著藥箱的白發(fā)醫(yī)者,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疫病期間的來去匆忙,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令人意外的舒緩,就如同他現(xiàn)在從容地站在待客房間之外,將藥箱放置一旁,認真而似有深意地聽著徒弟博一青與那位蘇塵師兄的寒暄。
良久,他終于輕輕推門進來,淡淡地說道:“一青,不可怠慢了客人。”
凌靖塵看到劉聞進來后,就和博一青同時起身向老先生行禮,他行止有禮地說道:“是晚輩今日唐突了,還請前輩見諒?!?br/>
待看著博一青出去之后,劉聞先是做出手勢請凌靖塵繼續(xù)坐下,而他自己卻依舊站在一旁,平靜地說道:“宣王殿下今日到訪,是小徒口不擇言了,請殿下見諒?!?br/>
“何以談‘見諒’二字,老先生言中了。”
對于劉聞?wù)J出了他的身份,凌靖塵雖然有些意外,倒也沒多想什么。
“不知道這小城之內(nèi),有什么值得殿下多看一眼?”
可見,劉聞似乎不怎么青睞這種官家子弟。
凌靖塵示意劉聞也坐下說話,還親自給他倒了茶,說道:“前輩客氣了,在下以江湖身份前來,自然就只是竹蘇門下弟子蘇塵......今日,一是敬謝前輩相救師妹重曦,二是向前輩討教一樁陳年舊事,還望前輩不要隱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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